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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闻言,冷冷的瞧着他,如若忘却算不得什么的话,确是无恙了。想来这些日子,他虽是凡事都顺着我,却不管我如何相逼,都不肯告诉我失忆的原因。我只道他心有苦衷,却又免不了暗自里埋怨他一番。
近来除了每日的把脉,我便很少看见褚墨,这样也好,早前托凤萧带我回十三天,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却也不知是何故,不想让褚墨知晓。敛眸,不再看他,他知是我有了倦意,便阖了门,退了出去。
待他走的远了些,我才抬眸,继续望着那方灰蒙蒙的天空,过了半晌,方见到一只火红的凰鸟远远的飞来,那是凤萧的真身,先前我仍住在十三天的时候,但凡遇到了一点儿不顺心的事儿,就会拔他那一身漂亮的让他引以为傲的羽毛,直到畅快了才肯罢休。好在它们会自行生长,虽是如此,凤萧在对着我的时候,还是会忍不住的翻白眼。
思及此处,略微觉着有些好笑,便忍不住笑出声来,抬眸望着刚进屋子的凤萧,莞尔道:“你若是再来的迟些,我怕是要断了回十三天的念想了。”,凤萧闻言,也不恼我,只是自顾自的坐在一旁捡了些茶点吃,我看着,觉得有些无趣,便禁了声,不再言语。
他也知晓我的脾气,不过片刻,便起身对着我道:“不晓得你要回十三天作甚。”,虽如是说,却早已扣住我的身子,以防在半空中摔落下来。
这一路飞的极是缓慢,凤萧顾虑我这凡人的身子骨,特意放慢了速度。所以到了十三天的时候,已经换了一景。
十三天每三个时辰换一景,分为春夏秋冬,虽如此,却也不见得十三天会因此变得或冷或暖。这换景,也不过是我们这些个上神为了感受凡间的四时变换所造的幻象。
许久不曾回来,竟是有了莫名的空落感。
我垂眸,正暗自神伤着,却听得旁边有人同凤萧打招呼,“凤萧仙君。”,那人一身苏白色的衣裳,脚踝上系着一串小铃铛,怀中抱着古琴,眉目间尽是清冷的神色,凤萧只是朝他微微颔首,也不说话。那人顿了片刻,也不知怎的,目光瞥向我,我迎着他的打量,不晓得他的意思。他似是感受到我的不自在,便作了一揖,随即转身离开。
凤萧似是看出我心中的疑惑,同我解释道:“他是新任的司音冥琴。”,说罢,望着我打量了一会子,又同我道:“冥琴仙君的性子孤傲,极少与其他仙家往来,若不是上次天君设宴,我吹了一曲,他怕是也不肯正眼看我的。”
我闻言,虽有微惊,却也做不得他想。便笑了笑,同凤萧一起回浮沉殿。
当初我还在此处时,殿中也不过是有几个照顾我起居的小仙,人虽不多,却让我瞧着也热闹些。不似今日,殿中竟无一人,冷清的不成样。
我转眸,望着凤萧,“这殿中的小仙怎的擅离职守了?”,他闻言,莞尔道:“这些日子你不在,我便遣了她们,只道时常过来收拾内殿便可。”,原是这般,凤萧知晓我的心思,就替我做了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