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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默被后面的客人不耐烦地推开,拿着自己余额为零的银行卡,浑浑噩噩地离开柜台。
他终于想明白了一切,因为能够拿到他银行卡,并知道密码的人,有且只有一个。
霍默将银行卡死死攥在手里,通红的双眼仿佛流淌着鲜血。
他愤怒且怨毒地骂道:“邦妮·黛尔,你这个****!”
……
西雅图的夜空,被整座繁华城市的灯光,渲染得璀璨夺目。
一家酒吧的后巷,仿佛被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线,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正在垃圾箱里翻找着食物。
突然酒吧的后门被推开,随即一道身影被丢了出来,重重地砸在了肮脏的泥泞当中。
“没有钱还敢来喝酒,真是活腻了!”
“穷鬼,快给我滚蛋,以后别让我见到你,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!”
“呸,真是倒霉,遇上这么个玩意儿!”
……
几个大汉朝着倒在地上的身影,狠狠地吐了口唾沫,骂骂咧咧地转身关上了门。
流浪汉壮着胆子从垃圾箱后面露出脑袋,盯着躺在地上,一动也不动的身影看了许久,猫着腰走了过去。
借助巷子外面渗透进来的微弱光芒,他能依稀看见,那是一张年轻俊秀,却满是淤青的脸庞,像是喝醉了,又像是昏迷了过去,紧闭着眼睛,艰难地喘着粗气。
流浪汉犹豫片刻,朝着那人的口袋,试探性地伸出手去,却突然瞧见那人睁开了眼睛,吓得他怪叫一声,再次躲到了垃圾箱后面。
“谁说我没钱了?给我酒,我有钱……”
霍默躺在带有恶臭味的冰冷地面上,胡乱地挥动着手臂,扯着嗓子叫喊道。
“我有钱……我有很多很多的钱……”
昏暗的巷子当中,霍默的声音越来越小,到最后只剩下了压抑的哭腔,泥潭里的积水溅射在他脸上,却不知道究竟是水还是泪。
就在此时,他的手机响起,凭借着还算清醒的大脑,霍默犹豫片刻,掏出手机接通,他以为打电话来的,是契布曼·克利夫,他那尖酸刻薄的房东。
霍默想用最卑微的方式请求他,再宽容自己几天,因为那间破旧的房子里,还有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。
可当他按下接听键后,电话那头传来的,却是一道陌生的女人声音。
“斯图尔德·霍默……”
霍默愣了一下,苦笑着说道:“不好意思,你打错了,我叫霍默·斯图尔德……”
可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,突然一道黑影冲了过来,一把夺走了他的手机,随即疯了似地朝着巷子口跑去。
借助黯淡的光芒,霍默看清了那人的脸,是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流浪汉。
流浪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,霍默无力地垂下手掌,既没有叫喊也没有咒骂。
因为此时的他,就算面对再深的绝望,内心也只剩下了麻木。
不知过了多久,突然“碰”的一声,刺目的亮光传来,将整个酒吧的后巷,映照得如同白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