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里,清雅的光色点亮了旷大的房子。
目光所及,还有莫译瑾右臂上的暗黑色纹身,黑海黑浪,黑船黑帆。
似是不屈不折,逆风而战,百战不殆。
这一年温亦苒20岁,莫译瑾25岁。
命运使然的相遇,如他臂上的纹身,注定要在她的生命里掀起惊涛骇浪。
转瞬,温亦苒迅捷地从莫译瑾身上跳跃下来,落地轻盈,几乎无声,像是结束了一个舞蹈动作。
她这才发现他上身没穿衣服,湿漉漉的,把她的睡裙也浸得潮乎乎的。
刚刚他出门前应该在洗澡。
“抱歉,影响你休息了,小耳朵平时很乖,今天却格外反常。”温亦苒红着眼眶解释。
看着眼前人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狐狸,莫译瑾稍稍躬身宽慰,“别怕,它跑不出这栋房子,不会丢。”
登时,“蹭!”一道白影飞速窜回了温亦苒的房间。
小耳朵自己回来了……
见温亦苒还光着脚丫,“回去休息吧,”莫译瑾站直身体,又问:“你,是不是怕打雷?耳塞要么?”
温亦苒抬起泛红的眼眸,向他重重点头,“嗯,怕,我要。”
待莫译瑾重新从房间出来时,温亦苒已经跑回房间穿好了鞋,抱着小耳朵站在门外。
小狐狸脸上的泪擦干了,脸上漾着明快的笑。
“谢谢你,莫译瑾。”
接过耳塞,也不等人说句客气,她抱着猫轻盈地跑回了房间。
重回床上后,温亦苒点亮手机屏幕,凌晨两点二十二分。
同时还看到一条未读微信。
谢寒屿:打雷了,哈哈哈哈哈哈/邪恶
这个每次都在打雷时嘲笑她的人,这次也没落下。
温亦苒:你死!
耳塞适度隔绝了外面的雷雨声,闭上眼睛后,温亦苒的脑海里全是关于莫译瑾的缩影。
他的眼睛,双眼皮褶皱窄到近乎单眼皮的状态,他的唇,胸膛,身体的温度,说话的声音,吸烟时的味道,乃至上楼时小腿凸起的筋络……随着心脏的悸动,温亦苒猜想,她可能成年后,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是心动。
就,没什么道理,也不是见色起意。
也许在她13岁那年,就已经种下了萌动的种子。
翌日一早,天色放晴。
海面平静地闪着细细碎碎的晨光,开窗,海风吹来淡淡的咸意。
除了海景的美,视线里还有不远处一辆张扬的红色跑车。
谢寒屿来了。
温亦苒梳洗打扮好,抱着小耳朵下了楼。
当她还在猜想莫译瑾有没有起床时,便在正厅遇到他湿着头发从外面进来。
身上是一袭黑色浴袍,看样子又去游泳了。
“早上好,莫译瑾,我要出去练舞了,晚上还要麻烦你住在这里。”温亦苒说话轻快,人也活泼耀眼。
“开学就好了,开学可以住宿。”她补充一句。
莫译瑾抬起手掌,随意地将滴水的头发向头顶一抹,“不吃过早饭再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