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正琢磨这到底是何意思的时候,阎埠贵忽然用扇子轻轻一敲窗框说道,“他妈,我有个主意,咱让江卫东来咱家入伙吃饭吧!”
要不是手上都是泥,三大妈真想凑上去摸摸她家老阎的脑门,看他是不是发烧了,不然怎么竟说胡说呢?
让江卫东来家里吃饭?
这不是开国际玩笑么?
“老阎,我没听错吧?你要让江卫东来咱家吃饭?”
“那半大小子,吃死老子这话你没听说过啊?”
“远了不用说,就看咱家解成和解放,再外带一个解旷,有这仨狼崽子就够呛了,你还打算再弄一个来,我看你是疯了吧你?”
“怎么着,难不成你想把自己的口粮都省下来给他?”
愚昧。
无知。
这就体现出文化的重要性了!
阎埠贵用扇子股“当当”地敲了两声窗框,就差要上手敲黑板了。
“你刚才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,没有认真听题,仔细去分析我所说的话。”
“我问你,入伙,什么叫入伙你懂么?”
有了阎老师给帮忙划重点,三大妈多少明白点儿他的意思了。
“哦,你的意思是不白吃,叫他往咱家交钱呀?”
阎埠贵见老伴说话忒直,这后进几个院子的街坊邻居们,可都要打他们门口经过的,这人来人往的,叫人听见了多不好。
于是,他关上窗户,走到饭桌前坐下来,对着三大妈,轻声地说道,“这个事啊,我是这么计划的,我打算让他每个月往咱家交八块钱,当作伙食费。不光这钱,还有那些个粮票、油票、鱼票、布票之类的,也都要统统交给我们。”
三大妈把长了芽的土豆集中放在了一个盆里,微皱着眉头,盘算道,“八块钱......按理说一个人要是光吃饭的话,那是用不了这么多的,就拿咱家举例子,一个人一个月有五块钱,足够了。”
“嘿,要不说你傻呢。”阎埠贵用扇子比划了她一下,说道。
“那合着你的意思是,就叫他交五块钱,好家伙,这一个月下来,这五块钱全叫他给吃回去了,赶情你白给他做饭啊?”
“这死冷寒天的,他进屋就能吃上热乎饭,让他交三块钱当人工费,这不过份吧?”
“否则,这非亲非故的,凭什么白伺候他啊?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这账这么算,对劲儿!
三大妈用崇拜的眼神,看着阎埠贵,说道,“那要是这么说的话,相当于我也有工资了,不过就是少了点,才三块钱。”
“非也,非也,”阎埠贵眯着小眼睛,摇头晃恼地说道,“你说得这都是明面儿上的账,你得看那不在明面儿上的。”
“就比如说,今天江卫东炖得这个鲶鱼,那要是放到咱们家的桌子上,那可就合适了。”
三大妈被他耳濡目染了这么些年,有时候偶尔也能猜到几分他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