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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炕前,是一个用几块土砖垒起来的空无一物的小桌子。
整个房间内,就只有这两样东西......
白彦懵了,愣愣看着他们兄弟,有些怀疑:
“你俩,是不是嫉妒我的寨主夫君身份,故意刁难我?
这是客房??”
柳小七脸色通红摆手:
“姑爷,我们兄弟是寨主在唐州城外收留的乞丐。
寨主肯收留我们,给我们住的地方和一口饭吃。
我们对寨主的感激,当牛做马都还不清!
又哪里会敢嫉妒你?”
柳小五明显成熟些,将火把在墙角固定后,冲着白彦苦笑:
“姑爷,我们实在是太穷了。
再加上我们刚来这里不过月余......”
想起刚才路过见到的场景,白彦沉默了。
可突然想起一事儿,白彦直接走到土炕上坐下,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白纸包裹着的东西,冲着他们兄弟招手。
“来,问你们些问题。
这是我之前在城里剩的烧饼,拿去吃。”
说着,白彦将白纸一层层打开,露出了两个喷香的芝麻烧饼。
柳小五兄弟一时眼睛都直了。
兄弟二人狂咽会儿口水,对视一眼。
柳小五上前接过其中一个,掰成一大一小两半,并将大的递给了柳小七,冲着白彦咧嘴笑:
“姑爷,您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成!”
白彦看着手里剩余的一个烧饼愣了下,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:
“这两个都是给你们的,怎么只吃一个?”
柳小五挠头一笑:
“您和寨主也都没吃饭,我想着把那个留给您或者寨主。”
白彦收起烧饼,一阵失神。
深深看他一眼后,白彦问出了心里的问题:
“目前山寨里一共有多少人?”
“嗯,男女老少共计七百六十一口,一千八百七十二个人。”
柳小七梗着脖子艰难将一大口烧饼咽下后回答。
“错了,宋婶儿前个儿才生了一对双胞胎小子你忘了?”
柳小五拍拍他的背纠正道。
白彦一怔。
这年头,地广人稀。
刘家村那么个大村,也才不过四十多口,一百一十多人。
可这么一个穷的一批的山寨,就能有这么多人?
转转眼珠,白彦又问:
“这些人,之前都是跟你们一样的乞丐还是?”
柳小五抿抿唇:
“都有,像宋婶儿一家五口,是被主家逼到几乎活不下去的佃农。
张叔他们之前也是一座山的山匪,后来被寨主打服后,就跟了我们。
王伯他们,是遭了灾的灾民......”
还是一支成分混杂的山匪?
认真看他们一眼,白彦又问:
“那寨子里有多少能打的山匪?”
“这个......”
兄弟二人对视一眼,最终还是柳小七一咬牙:
“应该是六百一十六个。
姑爷,你别看咱们穷,可咱们有马有铁匠还有工匠!
寻常山匪和郡兵,压根儿就不是咱们的对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