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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徐姐姐……你一定在怪我吧……从今以后,只剩你孤身一人了!”林霜双目涣散,没有焦距。
“不!我不怪你……相反,我感谢你的果断。”
徐茗芝张开双手,拥住林霜,“如果不是你,师兄真的会酿成大错。”
林霜勉强一笑:“时候不早了,徐姐姐,接下来,你有什么打算?”
徐茗芝回答:“我回去陪着师父……毕竟……一下失去了这么多弟子,他会很伤心的……林霜……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!”
拜别了徐茗芝,林霜将头埋在洛沉华的怀里,久久不肯起来。
“我……杀了一个人呐……
“取人性命,真的很容易呢!
“生命的消逝,就在一念之差……
“但是……我不后悔!
“阿华……你觉得,我有没有做错……”
林霜又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。她想起了黎谷的大火,想起了在她面前死去的兰姨,想起了欧阳琴的绝望……
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,这一次,夺取生命的人——是她自己。
洛沉华轻抚林霜的后背:“没有错……那孩子一定会感谢你的!霜儿,若是你没有果断出手,我也会这么做。”话虽这么说,洛沉华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。
君子几,不如舍……
不要被天命束缚……
师父,我该怎么办才好?
霜儿,都怪我犹豫了片刻,才让你背负杀人的罪过……
“阿华……从今以后,我不会再逃避了!杀一个人也是,欧阳琴的案子也是!事实已经无法改变,要面对才是!我想爹爹也一直盼望着我能够成长吧!”林霜对洛沉华道。
洛沉华抬手拍了拍林霜的头,“嗯,你知道就好。”
这一刻林霜才真正意识到,她的人生将经历一波又一波的转折,可能过程不太美好,但——无论夜晚多么黑暗,黎明,总会到来。
“对了阿华,其实那首无题诗,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对不对?”林霜抬起头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
洛沉华有些无奈地开口:“我也不是神人,只猜出了‘朱雀羽始落’的意思……”
“什么嘛!这个我也知道呀!朱雀代表南方也指夏季,第一句就是立夏的意思,但是下面就完全摸不着头脑啊!”林霜赌气搬地跺了跺脚。
“诗里不也说了‘欲速则不达’吗?反正到了江南,我们就先好好在江南走走吧!”洛沉华提议。
林霜见可以游玩,脸上的笑容,又灿烂了几分。
偌大的湖面似一巨大的镜子,雾气弥漫,似幻似梦。一只扁舟游荡在其中,舟上的一男一女如同仙人一般悠游自在。
林霜和洛沉华坐在小船上,开始了一天的游湖。
毕竟还是保留了几分小孩心性,林霜脱下鞋袜,将双脚伸入冰凉的湖水中。细白的脚丫子划出一圈圈波浪,湖里的小鱼游来,轻咬着她的脚板,林霜咯咯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