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清没有进去,她只是在病房外面待了一会便离开了。她不知道这样狼狈的自己怎么面对儿子?
她逃似的离开医院,打车回到了住处。
她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情感,蜷缩在沙发里痛哭起来。
她哭得天昏地暗,哭得日月无光,哭得惊天地,泣鬼神,她还在哭。而这一切都落在了客厅与房间的拐角里的男人的眼睛里。
半晌之后,她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。
她蓦地一惊,向着客厅的角落里看去,身材修长的男人用妖冶的眼神睥睨着她,“哭够了没有?”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她大为惊讶,厉少泽怎么又回来,按理说每次他走了以后都要五六天后才回来的。
厉少泽看着惊讶得嘴巴成“0”型的女人,冷哼一声,顺了顺身上的剪裁得体的西装,径自从她的面前走了出去。
慕清目瞪口呆,厉少泽怎么回来了?天哪,刚才哭成那副样子肯定被他看到了,他会不会又生气了?
胡思乱想了一会,慕清无奈地窝在沙发上。他想生气就生气吧,他哪天看她顺眼了?
厉少泽走出慕清的住处后,一阵心烦意乱的,他知道她是去看她的儿子了,才会这么伤心欲绝。一想到她竟然为了和那个人生的儿子哭成这样,他就恨得几乎抓狂,但是又不想见到她的眼泪,看见她哭,他的心就纠成一团。
她简直就是他的魔星,每次一碰上她的事,他就几乎抑制不住自己。
成浩从国外回来了,不知道她知不知道,她如果知道了,会有什么反应?那个女人,最好不要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来。他恶狠狠地想着。
慕清哭得头昏昏的,去厕所洗了把脸,反而清醒了不少。
她现在可不能倒下,她的儿子还等着她照顾他呢。
她瞥见厉少泽的行李箱放在卧室里,正是棕黑色的那个。每次他回来住得久了,就会带着这个行李箱回来。看来他这次回来,没那么快走了。
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正在发呆的时候,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,她心头一动,是厉少泽回来了。
她抬眼,只见厉少泽拎着一个购物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她的屋子真的挺小的,每次厉少泽在这里的时候,她总觉得空气都变得轻薄很多,他总是能给人压迫感。
厉少泽把购物袋扔给她,“下午请假。换上衣服,等会跟我去个酒会。”
慕清最讨厌去参加那些酒会了,更不想随随便便就请假。
她本能地想要拒绝,“我不想去……”
厉少泽冷冷地扫她的脸,“你以为情妇是那么好当的吗?”
她有些气急,他怎么不问问她愿不愿意的,“当初的合约里面没有要求我一定要陪你参加什么酒会啊?”
他俊美的脸染上邪魅,他忽然俯身,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道:“你以为情妇只是陪上床而已吗?”
他说的毫不顾忌,她顿时满脸羞愧得通红,心里气恼,他为什么老是要提起她情妇的身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