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和尚本一脸着急,欲到前台问老板事情的,结果余光一瞄到悠闲自在不拘小节的道士后,脸色突变,登时阴沉下脸来,中气十足地对道士吼道:“姓柳的,原来你藏到这里来了。”
道士闻声一惊,一不做二不休地,还是将店小二担心了半天的茶桌给踹翻了。跑得比兔子还快,几步就蹿到了楼上,声音属引凄异,悲怆万分:“小四儿别腻歪了,那种事情晚上再干吧……你再不出来,你柳叔就要被和尚非礼了!”
闻言,在场的人统统倒吸一口冷气,住店的客人们也都探出了头来看戏。
众人:好戏!有道者,佛家破戒,百年难得一见,何况对象还是个道士,想来甚是有趣。
只有店小二蛋疼地看着被摔坏的桌子,茶具,食指指着道士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,抑不住地颤抖:“臭道士!砸坏了东西还想跑!活该被非礼!”
他解气地说完后,直到被无数双眼睛赤裸裸地盯着的时候,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。纯洁的店小二慌乱地捂住了口,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这潜意识地一吼,算是给他的人生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。
而那个身穿藏青色僧袍,长得挺正人君子的和尚,却不顾客栈里其他人的眼神。就跟急着验证道士说的那句非礼的话似的,追了上去。
看来只有晏欢听到了自家柳叔口无遮拦的前半句。
他连忙拉开黏在自己身上死活不肯放开的某人,没有好脾气地下床拉开房门,可是他的脸上是绯红的。
“柳叔?是哪个家伙要非礼你啊?”晏欢现在一开口便是抑不住的低哑,就跟刚做完了什么运动似的。此时他的心中暗骂颜长吾那个蛊惑人的妖孽,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,只是抱着一会儿而已,都能让他起了反应。
门外的道士一脸惊慌,这副模样,就跟晏欢一个人坐在屋里,没了内力还见了鬼一样。道士想着自己的这个侄子总算没有白疼,算是还有良心没有为了美色将自己拒之门外。
连忙挤了进来,然后顺势关门,又教晏欢搬桌子把门堵牢了。
床上的颜衙黑着张脸,对突然有变得不识相的柳叔没有什么好脸色。
“小四儿……其实这个和尚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的。”柳叔顶着自家侄子怀疑的目光,和旁边侄媳妇淬了毒比门外的和尚还骇人的眼神,支支吾吾地说道。
“只是……只是我前些天偶然路过他的寺庙,发现他在修炼邪术,一直在寺庙内养了一只女鬼……我看不过去,怕他有一天被那女鬼吸光真元,才故意坏了他的困灵笼,放了那只女鬼的……”说到这,道士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义愤填膺了,“怎知那臭和尚还不领情,三番五次地要找我拼命!”
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从晏欢这个角度看过去,恰好看到了一向行事潇洒的柳叔,眸底滑落的一抹悲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