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未央接过她手中的酒壶说:“我自己来吧!”她为自己斟了一杯,须臾,她说:“姐姐找我来……不单单是为了给我道喜的吧!”
“嗯?!哼……那你觉得,我找你来还能作甚?”温笑笑笑道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苍凉。
扑捉到这些的临未央沉思了片刻:“也许是我多想了!”
两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到了傍晚。期间,临未央偷偷地瞅了瞅温笑笑,她慵懒的样子如此撩人心弦。
傍晚时分,天边残阳如水中晕开的一滴朱砂,浸染了蔚蓝色的画布。
“你说,这男人……有什么好的?一个个整日只思钱与权,春宵和帐暖!哼!”温笑笑摇晃着手中的酒杯,因为喝酒让她的两腮出现了一种桃色的红晕,微眯的眼神更是勾人。
“……姐姐喝多了。”
“喝多了?呵……大概吧!”举杯浇愁愁更愁,抽刀断水水更流。于她来说,整日的纸迷金醉不就是醉了吗?
“对了,你……也是孤儿?”不然怎么会来这种地方!
临未央摇了摇头,“不是,我还有哥哥。”
“你还有哥哥?”温笑笑问道。
“嗯,”临未央点点头,她说:“他是这世上除了我娘以外,最疼我的人!”她别过头看向窗外。
“那他在哪?”
“战场,他打仗去了!”她静静地看着窗外,嘴角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眼角的泪痣摇摇曳曳,脸上梨涡若隐若现。
“那你是为了你哥来的北荒?”
“嗯……”临未央略有迟疑的摇了摇头,“也不止。”
“哦?”温笑笑挑了挑眉,换了个姿势想听她讲下去,“那还有谁?”
“还有……还有一个人……一个……”
“男人?”见她有些吞吐,温笑笑心里已有了大概。
“嗯……嗯。”
屋子里的气氛随着这声“嗯”变得有些暧昧不明,两人不再言语,各有心事,良久两人默契的对视,不止是谁先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接着两人都笑了起来。
后来,温笑笑又问她:“你不过一介弱女子,为何要追他追到北荒?你家在哪?”
“京城。”
“那为何不在家等他?”
临未央愣了一会,说:“等不及了,我等了他两年,可他却什么都不懂,他出征后没多久爹爹就要把我嫁给别人。”
“我怕来不及,就自己偷着跑来了,我不懂打仗又怕给他添乱,就只好躲在离他不远的烟城,希望能着他回来。”
闻言,温笑笑愣住了,须臾,她笑道:“你这是哪来的决心?你家离这儿这么远,你一个弱女子就不怕路上有个好歹!而且还来青楼当琴妓,就不怕被人轻薄了去?”
温笑笑说的临未央不是没考虑过,可是那又怎样?
当日里,一晚夏茉提起假进宫的计划时,天知道她心里有多高兴!所以后来就当真跑了出来,来北荒时,她亦是想了这路上的艰难,万一遇了强盗,抢了盘缠和……贞洁,她该怎么办?她还有什么颜面去找她的尹大哥,尹将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