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到底今时不同往日,心头虽有些气愤恨意,但这些却影响不到时昭的心绪。
扫了眼房间,时昭走到床边蹲下。
床腿底下垫了块板子,时昭将那板子用力往上一掀,露出底下一个小土洞来。
时昭伸手在里头抠了抠,拿出巴掌大点儿的小布包。
打开层层包裹的布包,里头安然躺着块拇指大小的白玉章。
玉质莹润,其上雕刻雏凤,底部赫然刻着个‘聂’字,整个玉章,端的是精致无比。
就算是不懂玉的人,打眼一瞧,也能看出这东西价值不菲。
时昭捏着玉章,唇角微勾。
这玉章是证明她身份的关键!
自苏家对她的态度改变之后,时昭就找机会将玉章藏了起来,对苏家人只谎称是弄丢了。
是以,乾王府的人接走苏小飞的时候,她是没有玉章的。
但那一世,时昭惨死,苏家的人又一口咬定苏家的人就是当年那个孩子。
乾王府的人没查出其中有什么端倪,也就信了玉章丢失的说法。
可实际上,时昭一直都留了一手。
只是她没想到,苏家的人会如此狠毒。
时昭将穿着红绳的玉章挂到脖子上,唇角挂着笑意。
有玉章在手,她戳破苏家和苏小飞的谎言,就有了一半胜算。
衣柜里,时昭的衣裳被塞在底下一个格子的角落里。
每件衣裳都打了大大小小的补丁,瞧着破破烂烂的。
那些衣裳时昭看也没看,直接从最底下翻出了件没打补丁的裙子来。
那是时昭偷偷藏起来的,裁了两件小时候的衣裙缝在一起,自己做的一条裙子。
但时昭也从来没穿过。
因为她知道,只要她拿出来,这条裙子就保不住了。
不过现在,时昭却是没什么顾忌。
翻出一套洗的发白的中衣换上,时昭就将那条裙子给换上了。
水蓝色布料为主,短缺的补分都用月白色补齐。
诸如袖口、腰间、裙摆的位置,都是如此。
到底是两件小衣裳裁出来的,连接处还是能看出些端倪来。
可穿在身上还是比那些打满了补丁的衣裳好的多。
最重要的是,时昭小时候的衣裙,料子大多都是柔软的棉布,穿在身上也舒服。
换完衣裳,时昭就自在了不少。
扫了眼被自己丢在一旁的男子外衫,时昭还是把它揉成个团系起来,像是个小包袱的似的,背在了背上。
这里是大夏朝,不比在末世。
在这里,女子地位低下,要是被苏家人抓到她失贞的事儿,指不定要怎么做文章。
时昭不想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。
“死丫头,你好了没有?换个衣裳磨叽半天!要是让王癞子急了,找上门来,你就仔细你的皮!”
门外传来砰的一声,是刘翠花踹了下门。
见里头没动静,刘翠花恼火,刚想再骂,门蹭的被打开,正对上时昭微冷的目光。
刘翠花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,竟觉得时昭的眼神有些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