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伶手指一顿,烦躁的揉了揉眉心:“啊,这个……我还欠着别人五块钱。”
那边很久才回:“……明白了。”
莫伶唇角微扬,盯着屏幕,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,她收敛了笑意接通。
“林老。”
听筒那头传来一道年老却不失精神的声音:“莫小姐,冒昧打扰了。”
莫伶没说话,等着他的下文。
“老头子后天就九十了,小辈们非要给我办个寿宴。”林老笑了两声,听得出来很开心,“不知道莫小姐有没有时间?”
莫伶声音清冷此时却软了些:“林老,我是小辈您叫我莫伶就好。”
“那可不行,林家世代供奉莫家,主仆之线不能逾越。”
莫伶无奈的轻叹,他们老一辈的观念太根深地固了,虽然林家现在依然依附着莫家这棵大树,但实际上二者是双赢,莫伶早看不惯莫家那些老头的一些死规矩了。
莫伶盯着天花板发呆,一年前林老找到了她,原本想把她带回林家,但莫伶觉得自己对尚家有未完的责任就婉拒了,这一年来他断断续续的帮了她很多,他们俩严格来说算得上是忘年交。
“莫小姐?”
莫伶眨眨眼回过神,淡淡的:“您的大寿我肯定去,但是我……”
林老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,他笑笑:“我知道,你的身份老头子会保密。”
“那便预祝您生辰快乐。”
“小姐客气了。”
翌日清晨。
莫伶早早就坐在酒店大堂吃早餐,她叼着一根油条,慢条斯理的嚼着,突然面前一暗,她抬头,尉迟祁高挺的个子正好挡住了清晨的阳光。
他拖开椅子坐下,刚睡醒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慵懒了,声音都带着点哑:“小丫头,你好没良心,吃早餐都不叫我。”
莫伶自顾自的喝了口豆浆,把包子往他面前一推:“酒店送的,味道不错。”
尉迟祁好心情的接过,指尖撕扯着包子皮送进口中,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,轮廓被暖阳镀了层白光,一举一动皆透着矜贵。
莫伶一时竟失了神。
感觉到她的视线,尉迟祁缓缓回头想要打趣,却被那双澄澈泛着清光的眸子怔住了,莫伶薄唇上微微有些油光,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脸颊两侧,微风拂过,隐隐带去女孩儿的体香。
两人看着对方,谁也没说话。
“祁爷——”云照风风火火跑过来,打破这份宁静。
莫伶不动声色的继续吃着,尉迟祁则眯眼微笑看着他。
云照觉得后背一凉,下意识搓了搓手臂。
“……我、我真有事。”
尉迟祁拿了张纸擦着手,薄唇轻启:“说。”
云照递上一张请帖,封口处是个“林”字。
莫伶手指一顿,又恢复正常,继续剥着鸡蛋壳。
“明天林老爷子九十大寿,咱去不去?”
尉迟祁擦手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,盯着请帖若有所思,半会儿吐出一个字:“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