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家那混小子到底做了什么?”顾长安坐在她身边,焦急询问。但不等顾锦辞开口,却更着急扶着她的双臂,“听那语气,好像是什么严重的事?你可有伤到哪。”
顾锦辞缓缓站起身,在顾长安眼里,这么久没有相见她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。然而同样让他担心的,连他自己也越来越搞不懂顾锦辞了。
“没事,父亲不必牵挂。无非是纨绔子弟想轻薄女子那一出戏码,不过他碰到的是我就是了。”顾锦辞云淡风轻带过昨天发生的种种事。
迎着顾长安错愕的目光,她神色逐渐凝滞,“恐怕张家早不是之前的张家了。”
这沉重的表情不过片刻,顾锦辞转而轻笑起来,“说是赔罪,却不肯放下架子,我只好替他们领罪了。”
说罢,顾锦辞缓缓起身,走了出去。
张府,夜色四合,烛火次第燃了起来。
张溪来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了衣服。侍女系系带的时候有意无意用指尖触碰张溪来的腰,但这小少爷这次却没有挑逗回去,反而厌恶地推开了她。
“别烦本少爷,烦得很。”张溪来嫌弃地看了一眼侍女,撩起衣服坐在凳子上。
侍女眼睛睁大了许多,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张溪来面前,柔声问道:“少爷,您今儿个怎么了?”
“我……”
张溪来话未说完,陡然变了脸色。
侍女吓了一跳,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,匆忙站起身。
“少爷恕罪,少爷不想见我,我这就走。”侍女说着,信步往外走。然而走了没两三步,猛地被冲出来的张溪来撞到在了地上。
侍女吓呆了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在屋里徘徊许久,终于瞥见张溪来魂不守舍地踱了回来,连忙去扶。
好在他这次没推开自己,侍女松了口气。悬着的心还没落下,张溪来突然站直了身子,着了魔一样往外冲。
再他第五次飞奔出去的时候,侍女终于忍不住,也跟了出去。
茅厕门口,张溪来噼里啪啦拍着茅房的木门,声色凄厉喊道:“爹,爹!你什么时候好啊!”
“滚一边去!”张墨客的声音从茅房内传出来。
张溪来捂着腹部,在门口踱来踱去。侍女哪见过这样的张溪来,捂着嘴傻愣愣站在一边。她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,忽然看到张溪来又站直了身子。
他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一样,表情扭曲了起来,捧着肚子缓缓蹲了下去。
借着明灭的烛火和月光,侍女看到他素白的里衣上沾了什么污浊的东西,瞬间别过脸干呕起来。
回府第三天的时候,顾锦辞预料中的事情果然发生了。
清晨她伏在踏上翻阅书卷,婢女来奉茶,随口说道:“小姐现在名声,恐怕已经传遍京城了。”
顾锦辞顿了一下,随即合拢了书卷,“此话怎讲?”
“我今早出门采集,听见许多人都在谈论小姐。”婢女像说家常事一样,漫不经心地说着。半晌,她突然抬起头,“小姐,消息为何传的如此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