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商砚深!”宋莺时红着一双水眸,“我这个样子,你就不管了……你知道你助理是个男人吧?”
就算他对自己的下属放心,可万一她意乱情迷无法自控呢?!
商砚深没有回答,只是侧头扫了助理一眼。
助理被卷入战场,差点跪下表忠心,“我、我马上叫Anna和李薇过来协助!”
商砚深真的走了,助理也退到门外去打电话。
宋莺时颤悠悠坐起来,身体再灼热也捂不热她那颗发凉的心脏。
她打算自救,去浴室冲凉水。
忽然,商砚深又推门回来。
宋莺时不信他有这么好心,在林菀和她之间,会选择留下来照顾她。
果然,商砚深回来只为说一句话,“你那工作辞了,才赚几个钱,没看你上司看你什么眼神?只要你别再折腾,你父母的烂摊子我都会继续负责。”
烂摊子。
宋莺时泡在冷水里,边抖边咀嚼着这三个字。
这小半生她做宋德厚的掌上明珠,没吃过一点苦。
是在爱上商砚深以后,才开始品尝委屈的滋味。
可凉薄如他,现在用“烂摊子”三个字就把她父母给总结了。
等宋莺时身上凉得跟块冰似的,身体才渐渐恢复正常。
她疲惫不堪,回到住处后本想给上司打电话质问,但还是一头睡了过去。
半夜,房门被敲响时,她大概是着凉了,头疼腿软身子发虚。
走动的时候,纤细苗条的身子在空荡荡的睡衣里打着晃。
如果不是门外的人穿着制服,她都不敢开门。
“宋莺时?你涉嫌肇事逃逸,现在跟我们回局里一趟。”
宋莺时的酒一下就醒了,“不可能,我没开车啊!”
她的车这个月都是闺蜜在开。
但她解释得再多,也还是被带走了,出门前只来得及在睡裙外面套一件大衣。
就这样在里面关了三天。
原本的风寒头疼,也演变成了发烧。
这三天烧得她心灰意冷,甚至自暴自弃地想,如果蒙冤的人都能被关到一起也不错,她还能跟宋德厚父女团圆。
第三天,就在她体温不受控,要被送往医院的时候,被告知“有人保释你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宋莺时走出那扇铁门,就看到了商砚深的车。
车很显眼,人更是。
冰雨与雪花的氤氲烟气里,商砚深穿一身挺括的黑色大衣,高大挺拔地站在车旁抽烟。
就算看不清他那张顶配的脸,只看轮廓和身段,那种顶级贵气与这萧索的环境形成了极度的张力,很迷人。
但宋莺时自己一身落魄,对上他衣冠楚楚,无心欣赏。
脑子里只有四个字。
衣冠禽兽。
商砚深同样也看她不顺眼,“啧”了一声,“穿的什么破烂。”
宋莺时神色冷淡地绕过他,想摸手机出来给自己叫车。
但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。
她就那样倔强地站着,光裸修长的脖颈没有任何遮挡,像一块冻住了的上好脂玉,延伸到她单薄的衣领里,在春雪料峭中楚楚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