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容不下人,决不肯让其他女人靠近太子。
她的眼睛容不得沙子,也容不得一只母蚊子。
这些年,她保持着厚德良善的名声,确保每年从宫里抬出去的宫女太监的尸体不超过两具。
剩下的,还有些不能见人的都进了那深宫的废井。
所以,几乎固定的,太子妃的母族每年会秘密固定送一些人进来,这些人顶替着原本那些宫女的名
字继续为奴,如今已不知道换了几茬。
用太子妃的话来说。
都是些没用的奴婢,谁记得她们长相,新的旧的,也没有什么差别。
——反正她身旁的言娥不会超过两年。
这个掌事宫女是例外,她浅薄张扬,成日奉承钻营,长得普通,既太子厌恶,又和她身旁太监刘公
公结了对食,勉强算是心腹。
如今我顶替的名字叫玉儿。
是我们这一批替换的言女中的最后一个,算老人了。
和其他人不同的是,我是个妆娘,会些医术,尤其擅长诊孕。
太子妃成婚快九年,一直没有身孕。
哪怕太子妃依然得宠,哪怕太子将她视作心尖珍宝,甚至不惜为她违了皇后的好意,裴家也坐不住
了。
我就是裴家专门送进来的工具和警告。
要是还不怀孕,下一批送进来的兴许就不是使唤的宫女了。
最初我们这一批人进宫,太子妃挑了几个容貌普通的在内殿用,其他人都放在外面干杂活。
直到一次宫宴前她因为脸上生泡发落了两个宫女,我自荐奉上枇杷露,调理治好了那一串上火的
燎泡。
太子妃很满意,赏了我一根发簪,让我从干杂活的小宫女挪到偏殿专门喂她的两只白猫。
那之后,她会陆陆续续用我配置的玉簪粉和口脂,且越来越离不开。
上一份按照时间和剂量,应该明天就用完了。
比起她依然娇艳的脸,我更关心的是。
这三个月太子妃居然绝口不提为她诊断身体的事。
对自己这么自信,那我不得不怀疑,她的身体也许没有问题。
如果问题不在她身上,那就在另一个人身上?
我心里为这个可能无比激动。
借着跑腿帮忙,小心看过宫中的小厨房,但监控严格,隔间之外还有专门的熬汤间,我暂时进不
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