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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一听,始才恍然有悟,个个剑拔弩张便要动手揍他,包公却只是眉头一皱,命众等暂退,先不为难堂下之人,忖思:“他为什么要这样说?本府自忖跟他无冤无仇?”别人的心思只要偏离案情,时下不愿多费心力去猜想,惊堂木一起,又行问案:“公堂之上,不得戏言,本府再问你,你姓甚名谁,家居何方?”
想不到包公一点也不生气,反而更加专心问起案子来,这一切瞧在展昭和四壮士眼里,好不忿然,个个都想下去赏李金龙一巴掌,叫他胡说八道敢对包大人不敬?但包公惊堂木又响,他五人不敢擅离职守,只好暂时将满腔的怒气压下,待退堂后再行找他算账。
李爷好生无聊,想不到公孙策居然能听得出话中的弦外之音,不由多瞧了他几眼,观他端坐在案,冗笔于手,慈眉善目,自己目光接触他的同时,公孙策也回之一笑,不免暗暗咬牙,怒瞪他道:“本爷姓木,上宗下源,燕京人氏。”他虽遵师父所嘱报了这个假名字,但却极端的反感,只想:“我明明叫李金龙,为什么要借用别人的名字?”真不懂老头子的脑袋是被雨淋了,还是烧坏了。
包公半信半疑,面上一动,又问:“你是辽人?”
李爷摇了摇头:“不是!”这次回答倒也干脆。
包公也知并入辽朝的燕云十六州,不只是辽朝的经济最发达地区,而且也是辽朝“汉人”问题最为突出的地方。这一带的汉族,由于在唐末五代时期与少数民族长期相处,其后又在辽朝统治下生活了近数十年,他们的民族性格和生活习俗也已经发生了很明显的“胡化”。
如果堂下的木宗源所言属实,果真是那燕京人,那么在他身上出现的这些个“胡气”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李爷的傲慢,和他的无礼,等同藐视了公堂,再响亮的堂威也震服不了他。这些情形瞧在展昭等人眼内,如芒在刺。以前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,大多贵胄犯了案,往往疏通关节,仗着朝中有大人物在撑腰,藐视公堂者也不在少数,但到了最后,无论他腰板有多直,后台有多硬,也敌不过包公的不畏强权和铁面无私。
如今区区一个山野小子,也敢这般大胆来开封府放肆撒野,展昭真真看不下去了,就要出列,却被包公阻止了。大人念李爷脚上负伤,便免了他的堂跪之礼,这人也不感恩,甚至不瞧上一眼。
别人对他的宽容,就这么被他当成了理所当然。
公孙策在认真记着笔录,有时搁笔看上案犯一两眼,心中也在微微琢磨:“如果此人所言属实,身居辽地,又染胡气,作奸细的机率不是没有。”只是瞧他的样子,真的是那夜入天波府行窃的贼人吗?摇了摇头,只有等大人审问过才清楚,现在一切的揣测之词都不能作证呈报公堂。